刘墉 ：爱情要跳槽 ri V/wN9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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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台北，跟一群早年的老同事聚餐，知道其中最年长的，一年前死了丈夫，我很小心地过去问：「您过得还好吗？」 qf$|z`c
没想到她爽朗地笑道：「好极了！从来没这么好过，我总算退休了。」 hRcJ):Wyb
我怔了一下：「您不是十年前就退休了吗？」 9+|,aG s
「不！」她拍拍我：「那不叫退休，因为回家还得照顾老头儿，现在老头儿走了，我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在哪儿吃在哪儿吃，才叫真退休。」 m;1 e x a
接着，我转头看另一位离婚不久的女同事，开她玩笑：「照这么说，妳也退休了。」岂知话没完，就捱了她一拳：「胡说！我只是离职，不是退休！我离婚，是因为觉得那个婚姻不适合，现在正准备找下一个更好的。除非有一天，我老公死了，或我离了，不 B y8Tw;aL
打算再婚，才能叫『退休』！」 I<-" J^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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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遇到一位老邻居。 R6.#gb8^oS
「以后不要叫我Mrs.，要叫我Miss！」她开门见山地说：「因为我离婚了，现在又成为小姐！」 [cs8/Q8+
看我不知怎么答，她继续说：「不过我还住在原来的地方，我把银行的存款提出来交给『他』，『他』把房子过给我，多干脆！两三下就离了！」 Vs(Zs [
「我看你们好好的嘛！」我说。 oob0^}^
「是没什么不好哇！只因为他换工作，要搬到徳州去，我不愿意跟。」 ~H~4 fp b
「中国人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IKp x~
「去你的！哪一世纪的老观念？」她瞪我一眼：「告诉你！我如果是狗，嫁给鸡，我还是狗；我如果是鸡，嫁给狗，我还是鸡！我难道没有自己，是他的副产品吗？话说回来，我赚得比他多，我的工作这么好，朋友又都在纽约，他凭什么要我跟他走？他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所以，是他抛下我，不是我抛下他。」 z:7F5!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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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让我想起法国总统萨科奇和他的前任老婆塞西莉亚，据说萨科奇追了十二年，才把塞西莉亚娶到手，而且直到离婚，还每天一朵玫瑰花。 Qt39H@c|z~
可是这位「老美女」向来我行我素，陪丈夫参加八国集团高峰会，她先一个人离开；跟老公去美国，布什夫妇请各，她居然推说喉咙痛，不参加。 {<BK@U
「老美女」说得妙──「我是个喜欢躲在暗处，享受平淡和安静的人。萨科奇喜欢当总统，我可不喜欢当总统夫人。」 \./2Qc,
果然，萨科奇上台不到半年，塞西莉亚就下堂了！ 2 p[3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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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太太一起参加去「优胜美地」的旅行团。 I2Rp=L:z5
团里有个七十岁的老三八，见面会上大声对众人喊「我是新婚！」又叮嘱导游，先通知每一站的旅馆，房间得特别布置。集合时迟到，则说她因为新婚，床上热情过度，累得起不来。 l0 _ O<
她那新婚丈夫，八十岁的老新郎则只会点头说「对！对！对！」 WR1 ,J0UU6
有一天，老三八与我同桌，主动「坦白」： Lj,%pz J
「我已经是三嫁了。第一个丈夫最壮、最帅，但是我最累，一天作三餐，没得过半句赞美。那时年轻气盛，吵一架，分了；第二任丈夫很老，很有钱，可惜没多久，死了！倒是留给我不少钱，嫁了这个穷哈哈的。」转头看看老新郎：「不过他也很好，嘴很甜、很体贴。我没作过几餐饭给他吃，他却老赞美我手艺好。」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我这辈子真不错！年轻的时候需要性，正好有个帅的、�车模恢心晔毙枰砀＃谜腋鲇星模焕侠葱枰屡门錾咸逄模 顾档秸舛置槊樗闲吕桑∩担骸杆洳缓茫坏健８嫠吣忝牵蚁衷诨叵耄故悄昵崾钡哪歉龌灯⑵谋冉虾谩� . r"?w
那个时候会吵、会打，因为有爱。」 K rzM]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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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科奇离婚时，法国《快报》说得好──「法国人欣赏塞西莉亚，不只因为她优雅，更因为她展示了抗争和自由的精神。但是，相对的，萨科奇离开了塞西莉亚，他的时代，又有了新的开始。」 y~ LVK8
我那才离婚的女同事说得妙── U\6DEnII?!
「这年头有几个人在一个公司干一辈子？只要你有本事，愈跳槽位子愈好、薪水愈高，而且愈受重视……。到有一天真做不动了，只好退休。」 [AwE
年轻人！放亮眼睛、把握当下啊！时代不同了，进「婚姻公司」被裁员、跳槽的愈来愈多。搞不好哪一天，能干终身职的，全成了稀有的「模范劳工」。 >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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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轩 ：婚姻不能早退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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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老爸﹕ ?K# $81;[
我一向以为你是生活的浪漫主义者﹐但有时候你也现实得让人吃惊。你提出的观点有它的道理﹐但我很好奇﹐既然文章的大标是《爱情要跳槽》﹐为什么我在内容里看不到什么「爱」﹖ /Qy0vA vJ
你的朋友们一个说「退休」﹐一个说「离职」﹐另一个自称嫁鸡还是狗、嫁狗还是鸡﹐选择工作跟朋友胜过自己的老公﹐每人说了一大堆「我」这个、「我」那个﹐只提到自己的利益和欢喜﹐却不曾一次讲到爱的本质﹕互相的支持、共同的付出、携手的奋斗、彼此的容忍…与一个心爱的人同甘共苦﹐何尝不是一种幸福﹖难道人年纪大了都会变得那么的务实、那么的不浪漫吗﹖ rJwJ5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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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一个外国朋友。几年前因为签证出了问题﹐他以英文补习的交换条件跟一个当地的女生办「假结婚」﹐好继续留在台湾。过了一段时间﹐两人密切交往之下﹐「纸上的夫妻」逐渐成为情人﹐后来成了真正的夫妻。最近他们准备要生第一胎了﹐我朋友跟我说﹕「以前从法院盖章到见她父母、拜祖先、办桌请客﹐都不相信自己真的结婚了。直到现在。」他顿一下﹕「看她肚子慢慢大起来﹐我觉得自己也有某种荷尔蒙的变化﹐突 v$Z1Lh
然感受到做父亲的压力﹐一方面变得超级务实﹐一心急迫想赚钱﹐一方面发现『婚姻』 h^, a 1'
原来不只是法律定义﹐也是一种感觉﹗」 #YdU,y=B
「老兄﹐这大概是你第一次感觉到『爱』吧﹗」我笑他。 | w -W=v
「我觉得『爱』是大自然为了持续繁殖的进化副产品﹐奖赏我们生小孩、养小孩﹐让我们在饱受折磨的同时感到无比快乐﹗」他说﹕「所以不管它叫什么﹐它实在是无可置疑的天理﹗」 M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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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回去纽约﹐跟一个老朋友喝咖啡。他现在是个律师﹐专门打离婚官司。 Yd' ke,Je
「离婚很简单﹐最后不外乎就是争两个东西﹕钱跟监护权。」他说﹕「鸡毛蒜皮的细 Qg=~n:j
节﹐但没有一个案子是简单的。」 @ RW %EXKt
「因为分不清楚吗﹖」 6 H.Da]hk
「因为爱﹗当初结婚因为相爱﹐后来相恨也是因为曾经爱过。我们律师经常在法庭上发怒﹐也只有离婚官司允许这样﹐因为我们代表的不只是客户的权益﹐也是他们的感受。 Z0KA4O$eL
你不能忘了他们是人啊﹗」 [j39A`t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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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总统萨科奇的前妻表面上不屑当第一夫人﹐但事实上她在萨科奇选举之前就与一位公关公司主管私奔长达一年。尽管她在选举的重要时刻站在萨科奇身边﹐但她的心显然不在。最近她与那「某人」在纽约闪电结婚了。她简单地告诉记者﹕「我认识了某人﹐我爱上他﹐所以我走了。」这句话﹐听起来比「我是个喜欢阴影、平淡和安静的人…」 Hy'&x?F6
来得老实的多。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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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们怎么样编理由﹐告诉别人跟自己﹐婚姻的价值不只是经济条件的交换﹐也是感情的寄托、彼此之间的秘密、和一大堆说不清楚的抽象东西﹐简称为「爱」。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如果人与心不在同一个地方﹐说自己快乐也没说服力。 T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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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朋友﹐今年42岁﹐最近终于要结婚了。他跟未婚妻两人分分合合好几年﹐还一度分手为了去东南亚工作﹐最后还是回来在一起。上礼拜他未婚妻出差﹐我们几个男生趁机要带他出去好好「野一下」。星期六晚上﹐大家兴高采烈相约﹐但就是找不到他人。 S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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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来电话道歉﹕ 9:s!#FYFM
「我知道我故意躲起来很峱﹐但说句实话﹐如果我要玩﹐什么时候都可以玩。问题是﹐一旦开始﹐要怎么停下来﹖我以前也玩够了﹐如今我做了决定﹐这是一辈子的事﹐不敢把它搞砸了﹗ ipG+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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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态度﹐我和许多朋友们都有同感。离婚﹐谈何容易﹖或许事后可以说得很潇洒﹐但绝不是签个字就掰掰了。如果感觉不对就「跳槽」﹐那干脆不要结婚好了。专心去做生意﹐投资报酬率还比较高﹗现在许多年青人单身时爱玩也不惜劈腿﹐但是对婚姻都还持有谨慎﹐甚至保守的态度。正是如此﹐所以大家普遍都晚婚﹐因为我们相信婚姻可以迟到﹐但绝不可早退﹗ M-hn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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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李安的妻子﹐在李安无业在家「磨剧本」的六年﹐每天照顾他和孩子。她曾经有一度打电话回家诉苦﹐她的母亲说﹕「实在不行﹐妳就离了吧﹗」再想到马英九在海外念博士的几年﹐周美青兼差三个工作﹐那是多么煎熬的日子﹗如果她们当时都决定「跳槽」的话﹐如今会比较快乐吗﹖ .rHO7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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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认识一对夫妻﹐年轻时热恋结婚﹐怀了孩子才跟家里说﹐而且尽管众人反对﹐也坚决一起过苦哈哈的日子﹐住违章建筑﹐穷得连电话费也付不起。他们曾一度分散两地好几年﹐吵过闹过﹐度过颠簸的日子﹐也一路走过来了。如今他们生活宽裕了﹐两人总是在谈天说笑﹐手牵手四处旅游。他们是我的幸福典范﹐也是「不跳槽」的最佳见证。 _45"Z}Zx
老爸﹐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