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隧穿实验揭示粒子如何打破光速
最近的实验表明,当粒子通过量子力学的“隧道”穿过势垒时,它们的速度应该能够比光速更快。
但是,除了暗示势垒可以使粒子加速以外,这个方法还存在一个问题。你不能简单地比较一个粒子波包的初始峰值和最终峰值。计算粒子最有可能的出发时间(当钟形曲线的峰值位于A点)与最有可能的到达时间(当峰值达到B点)的差值并不能告诉你任何单个粒子的飞行时间,因为在B点探测到的粒子并不一定从A点出发。在最初的概率分布中,它可能处于任何位置,包括钟形曲线的前端,这里更接近势垒。这就给了它一个迅速到达B点的机会。 ![]() 量子隧穿:当波包撞上势垒时,它的一部分会反射,另一部分则隧穿通过势垒。 由于粒子的确切轨迹不可知,研究人员开始寻求一种更具概率性的方法。他们考虑了这样一个事实:当一个波包撞击一个势垒之后,在每一个瞬间,粒子都有一些概率处于势垒内部(也有一些概率不在)。然后,物理学家将每一时刻的概率相加,再得出平均的隧穿时间。 至于如何测量概率,从20世纪60年代末开始,物理学家们便设想了各种各样的思维实验。在这些实验中,“时钟”可以附于粒子本身。如果每个粒子的时钟只在势垒内滴答作响,而且你可以读取许多透射粒子的时钟,那它们就将显示不同的时间范围,平均之后变得到隧穿时间。 当然,所有这些都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雷蒙·拉莫斯(Ramon Ramos)是7月份发表在《自然》杂志上那篇论文的第一作者,他说:“他们只是想出了一些疯狂的主意来测量这段时间,并且认为这永远不会发生。现在科学已经进步了,我们很高兴能将这个实验变成现实。” 嵌入式时钟 尽管物理学家从20世纪80年代就开始测量隧穿时间,但是近年来兴起的超精确测量始于2014年,由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乌苏拉·凯勒(Ursula Keller)实验室率先实现。她的团队使用一种名为“阿秒钟”(attoclock)的技术来测量隧穿时间。在凯勒的阿秒钟中,来自氦原子的电子遇到了一个势垒,而这个势垒就像时钟的指针一样在适当位置转动。电子隧穿最常发生在电子势垒处于某一特定方向的时候,我们称这个方向为阿秒钟的“正午”。然后,当电子从势垒中出现时,它们会被踢向一个取决于此时势垒排列的方向。为了测量隧穿时间,凯勒的团队测量了“正午”(对应大多数隧穿事件开始的时间)与大部分出射电子的角度之间的角差。他们测量到了50阿秒(1阿秒为十亿分之一秒的十亿分之一,即1×10^-18秒)的差值。 在2019年发表的论文中,利特文亚克的团队改进了凯勒的阿秒钟实验,将氦原子换成了更简单的氢原子。他们测量到的时间甚至更短,最多为2阿秒,这表明隧穿效应几乎是瞬间发生的。 然而,一些专家后来得出结论,认为阿秒钟测量的时间长度并不能很好地代表隧穿时间。曼佐尼于2019年发表了一篇对测量结果的分析论文,认为这种方法与哈特曼关于隧穿时间的定义一样存在缺陷:从事后的角度看,从势垒中隧穿而出的电子可以说原本就领先一步。 与此同时,斯坦伯格、拉莫斯与他们在多伦多大学的同事大卫·施皮林斯(David Spierings)和伊莎贝尔·雷切科特(Isabelle Racicot)进行了一项更有说服力的实验。 这种替代方法利用了许多粒子的自旋属性。在量子力学中,自旋是粒子的内禀性质,由此可以产生一个磁场。在测量时,自旋就像一个箭头,只能指向上或下。但在测量之前,自旋可以指向任何方向。正如爱尔兰物理学家约瑟夫·拉莫尔(Joseph Larmor)在1897年发现的那样,当粒子处于磁场之中时,自旋的角度会旋转,或称“进动”(precesses)。多伦多大学的研究小组便利用这种进动来充当所谓“拉莫尔钟”的指针。 ![]() 当一个铷原子穿过一个磁势垒时,它的自旋会发生进动。物理学家通过测量这种进动,获得了该原子在势垒内部停留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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