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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5 18:14 |
星际十年:十年记忆!
1998年时,我小学即将毕业,就已经开始厌倦春上村树钟爱的弹子球、各式卡片、玩具枪和变形金刚,也不再热衷聚集起一群三厘米高的塑料玩具兵打仗。1998年的克林顿总统在白宫办公室推到学生妹被第一夫人赏了耳光,于是琢磨着拿科索沃出气;1998年日后成为神话的《泰坦尼克号》风靡中国,有人在电影院里哭了19遍,而不甚了解电影情节的我正试图说服同桌的少女陪我一起看;1998年迈克尔乔丹从公牛第二次退役,用结束的篮球生涯以及自1984年夏天以来他不断创造的神迹作为咒语,让世界信奉着他永远不会被打败;1998年的法兰西之夏,那个还没有学会勾引女孩的清瘦少年在决赛前食物中毒,眼睁睁地看着巴西被法国3:0屠戮;1998年的六月,长江忽然一发不可收拾地泛滥,11岁的我坐在堤岸上,看着它差一点吞没我所生长的安逸江南。 2/>u8j /iw$\F |8 这就是我记忆中的1998。那时的我像所有市井的平凡少年一样成长。 E'cI} q Ju@8_ ?8= 1998年的暑假开始后,我发现自己失去了在夏日热辣的阳光下奔跑的动力,于是想着法子给自己找乐子。直到某一个风轻云淡的夏日午后,我被人拖进一个后来被称为“网吧”的小店里。现在想起来,那是我绵延到现在的电脑游戏时光的开始,是我青春的起源。 BA6(Owb |r+w(TG 之前我只在学校的机房里见过这些笨重的机器,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它除了打字之外还有其他的用途。于是你可以想象当看到那狭小屏幕上挤满着飞机、战舰、稀奇古怪拔地而起的建筑以及坦克大战时,一个11岁少年所能拥有的激动与狂喜。从那时开始我就失去了对街机厅和铜币的兴趣,可见那个年代的我是多么得见异思迁。 ?P%-p { u %xc"0y 可是我不知道那一年一个叫《星际争霸》的游戏开始发售,并且在后来的岁月里影响我与千千万万平凡少年的人生。 bamQ]>0|>! Kn*LwWne 我也不知道,1998年对于全世界来说,是真正意义上RTS游戏的开端。 C7=N`s} =1+/`w 在一直以来伴随我孩童时代的简单乐趣被那笨重却无所不能的机器剥夺以后,我对《红色警戒》的初恋维持了整整两年。在两年间我固执地认为它是世界上最好玩的游戏,并为好莱坞没有为它拍摄电影,国家领导没有接见它的制作人愤愤不平。 <]f{X<ef ~Z:)Y* 可是我的游戏水平一直都很难堪。我总是试图组建起一支海陆空立体化军队,但不合理的是,游戏中坦克之外其他的兵种都外强中干一无是处。网络对战中的我总是队友的拖油瓶和敌人的压榨对象,是如冷战年代夹在超级强权中的戚戚小国一样微薄地存在。于是这一切最终让我心灰意冷。 -~Chf4?<4 VD~
%6AjyN 也许只因为游戏那千篇一律的坦克大战不足以满足成长中的我对单调生活的叛逆,掩盖不了我喜新厌旧的青春本质。 ^ u:bgwP ;Xl {m`E+ 于是当有人向我推荐一个“有《星球大战》的外星人和《星河战队》的虫族,航空母舰会放小飞机、坦克会变形,和《红色警报》一样造房子出兵,不过比《红警》好玩的多”的游戏时,我毅然投奔而去,义无反顾。 .(%]RSBY @gnLY 然后我发现自己虽然做过很多正确选择,但只有这次值得铭记史册。 2 -pv
& HV=P!v6 此刻《星际》两年,2000岁末。 HJ_8 `( ' :!/ (N 最初使用的种族是人族,因为能认出哪个单位是飞机,哪个单位是坦克。过了一段时间发现Protoss很帅,爱上了黑暗圣堂。zerg一直看不顺眼,于是在和AI对战时,以屠戮zerg为乐。 JLak>MS Ke^9R-jP 不久之后,在不输入“show me the money”便能打败电脑的同时,我也对AI失去了兴趣,于是试图让同学对《星际》产生感情。一个星期后成功了一半。后来那些转投《星际》家伙们中有人变得比我厉害,但至少当时的我正享受着作为胜利者与引领全校的美妙感觉。 &>xz Y~k,AJ{ ^ 放学后短短的半小时渐渐不能满足战斗的需要。于是我学会了逃课----体育政治课,班主任不在的自习----去网吧打《星际》,虐同班那群不知道升级攻防的家伙。于是一个小时下来,全无烦恼,作业、家长会、不及格的试卷全抛在脑后。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家长、心血来潮的班主任与卧底。他们一定在背后有着可怕的同盟,我们只有像捷克的鼹鼠一样与周围的小动物互通声气。 #H]c/ Pm"nwm 但毫无疑问的是,那段时间无比快乐。这样的时光持续了两年,直到国中三年级即将考高中。我掂量掂量了自己不三不四的学习成绩。于是我决定不再玩游戏。但中考结束不久,我便开始后悔,因为即使不玩游戏,我的成绩也不见得有多大长进。 sLd%m+*p &,tj.?NCn 此刻《星际》五年,2003岁末。 B8~bx%)3T GmH`ipi 《星际》之后风靡世界的是《魔兽争霸》。 AfpC >>=@ 'Ll'8 ps 许多人对于某种事物的热忱就像是爱情之于加菲猫,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大部分人不理解它所说“只有猪肉卷是永恒的”这句话的意义。再没有人陪我逃课玩《星际》,只留下我孤身一人调戏呆板的AI电脑。我也尝试过《魔兽争霸》,却全然找不到当初玩《星际》的热情。而在DOTA问世以后,我彻底地对网络对战失去了兴趣。 nyL$z-I) *Ksk1T+> 可供选择的游戏越来越多。《帝国时代》、《家园》、《英雄连》、《战锤40000》。但我再没有为RTS游戏投入时间与热情。相比节奏紧张激烈的射击游戏,RTS显得太过缓慢迟钝,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行色匆匆的世界消磨了我的耐心。 c"diNbm[ v,!`A!{D 重庆森林里金城武对着镜头唠叨:如果记忆是一个罐头,我希望它永远都不会过期——当然,有些记忆最好还是过期的好。不过在这个美妙的五月,看见暴雪宣传片中那个叼着雪茄穿着厚重盔甲的家伙对着镜头酷酷地说“Hell, It's About Time”时,我发觉自己关于《星际》的记忆居然没有过期,而且历久弥新。 =wMq!mBd -_M': 我想起学校后街消失的电脑室、散发着远古温馨的笨重机器、墙上我无数次想拨慢一些的时钟,这些特殊的名词,我曾经长久地怀念着它们。诚然我已忘记了许多,我努力去寻觅在心底的感觉,可却忘记更多。于是,我选择遗忘,可是记忆又重燃。世界的一切沿既定轨迹进行,却始终覆盖不了那些嘈杂的年头,那些喧哗的夏日,那遥远年代的游戏以及似有似无果绿色的恋情。 Gc_KS'K@$ +E']&v$ 此刻《星际》九年。 y9U~4 jN!VrRA 后来一切就变得比较索然无味。暴雪越来越圆滑世故,开始热衷于用试玩录像和模棱两可的官方语言吸引玩家的眼球;《星际2》一直不紧不慢地开发着,继人族和神族之后,虫族终于姗姗来迟地被公布;愚人节前,网络上流传着游戏终止开发的消息,绷紧了世界的神经;五月的时候,暴雪宣称在六月的全球邀请赛上举行《星际2》锦标赛,许多人便YY着它的发售日期;我在谣传、流言和忐忑的等待中又度过了一年,巴望着它可以让我跨过时间的藩篱,回到那些在网吧中打《星际》的闲暇无虑的放学午后。 a1shP};pK u{cb[M 我总是庆幸,生长在一个一清二白的年代:没有网络游戏,宽带尚未普及、游戏职业联赛也远未兴起。我不用当心被这些事物打乱少年时代成长的脚步。若不然,我不知道此时的我该是怎样的我。 2O}X-/H K{9 更庆幸的是,我还有《星际》。于是快乐如斯。 m^ /s}WEqp dKY#Tl] 此刻细细想来,为什么当初一个小时出逃打《星际》的历险,可以形成生命里快乐的结晶呢?现在的我,每次再玩起这个游戏时,便会走进一个“失物招领处”,认领初中一年级从课堂上第一次的逃离时由“脆生生的忐忑,目眩神迷的惊喜,懵懵懂懂的激动”构成的快乐结晶体。因为没有包含“患得患失,三思而行”等杂质,它玲珑剔透。但我想找回它们的时候,“失物招领处”的岁月流年说:“对不起,您当初没有挂失。” !p Q*m`Xo ,0eXg 不可能挂失,所以永远不再------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今日已惘然。 kDG?/j90D VAp 1{ 此时《星际》已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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